【深呼晰】沉沦
emmm
最近看了一本书
想试试这种风格
请勿上升
不喜勿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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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叶蜷缩着身子从高耸的枝头一跃而下，落地时叶脉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是美的
乘着风从空中飘飘然落下，打几个旋儿，便优雅归于地面，或依倚在路旁，或降落于水塘，不管是掀起几不可察的风，还是激起点点涟漪，都不会引来太多的目光，直到有人将它踩碎，清脆的声响，昭示着生命的凋亡，它不再乘风起，只拖着残破的身躯，寓居在灰尘里。
王晰就在这时遇到周深的，他就像枯叶一般，蜷曲，又单薄，彼时他刚刚承受了一名妇人的怒火，五指清晰地映在他脸上，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
黑白世界的一抹红
周围的人渐渐聚到一起，没有什么比街头的道德案件更能温暖人心了
“他勾引我老公，让他险些误入歧途，就是他！”妇人丧心病狂地指着他，鲜红的嘴像是要把他给吞没
一句话给他定了性“勾引有妇之夫的男人”
呵，周深把这下定义的短语在嘴里来回咀嚼，在舌尖上翻涌，好让它显得更有人情味一点，可纵然他有37度的体温，也挡不住秋日街边吹来的风
耳边充满了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，一字一句全然不提她的丈夫，摘得干干净净，把责任像山一样朝他推来
周深淡淡地看着她
这样你又赢了多少呢？
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顺着那只指向自己的手，扔在他面前
“不知廉耻”
“怎么会有这种人”
“我儿子要是这样，我就打断他的腿”
……
诸如此类
风吹过周深的头发，有点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，一团团黑影将他围起来，像宴会上的人打量着菜品，思考如何动手才显得文雅，而周围的人，思考何种话语才显得正义
他本是无所谓的
他不爱他
或者说
他只爱自己
这世界与他之间不过是一根线隔开两汪水
“不过是靠着他的狐媚子嗓音罢了”
“嘭”
线断了
他不再是自己眼中的局外人
“您上周和一位乐团指挥共赴良榻对吧”
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喋喋不休输出废话的嘴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”周深向她走近了两步，眼中有淡漠裹住的嘲讽，“上周周二，B市酒店，乐团指挥，您是在装傻吗？那这演技可不太过关。让我想想还有谁来着”周深作思索状，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，“哦，还有一个酒吧驻唱，嗯...是不是还有男大学生来着，不得不说，您的生活很丰富嘛称得起一声自律。”
他缓缓地退出人群的包围圈，扭头走得干净利落，也不用他再说什么，人群已经再一次把指责填充进弹夹，化作凌厉的火线，那女人抱着头捂着耳朵蹲在地上，这是她原本期望看到的
周深又恢复了原先的淡漠，那根线被他牢牢攥在手里
王晰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，他们并排站着，谁的目光也没有停留在对方身上，或许落在了莹莹红光上，或许落在鲜艳黄旗上
真热闹，好像突然有了生机
“来杯咖啡吧”
王晰出声说道，带着凉意的风吹乱他耳边微卷的发，落在他幽深的眼前，风都会为美人勾勒形状，他说这话的时候，有种说不出的脆弱和迷茫
上天会优待美人，周深也会
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个突然的邀约，红灯在瞬间转换为绿色，他们消失在人群
咖啡馆里，王晰点了一杯黑咖啡，周深要了一杯卡布奇诺，又放了一块方糖
“不怕牙痛？”
“吃不了苦”周深抿了一口，满意的点点头
两人看着窗外，似乎是不约而同想起来刚才的光景
“男朋友的现任？”
“谈不上”周深的口气有些散漫，“各取所需罢了”
王晰转过头看了看周深，秋风从他的眉间溜走，留下一层薄薄的霜，纵然他是冷静的，淡漠的，也藏不住他眼中的光
“我不是一个听取只言片语就肆意挥洒同情的人”
王晰也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黑咖啡，他不需要露出笑容来表示友好
周深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，说是欣赏也不为过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
“黑咖啡不苦吗？”
王晰挑了挑眉，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
“最好是加一块方糖”
什么多余的话语都不需要，一个眼神便可以勾勒欲望的模样，劈里啪啦，情欲在空中蠢蠢欲动
周深起身走到门口，身边有人先一步拉开门
衣冠楚楚的绅士
下一秒就抓住他的手腕，穿过马路，忽略车流和此起彼伏的喇叭，跌跌撞撞地向车子跑去
是旅馆
两人并肩步入电梯，等待数字的上升，不带半分交流，袖子下的手却是不甘寂寞地交缠在一起，抚摸着对方每一根手指，面上还是不显山不漏水，就好像本应如此
狭小的空间，冷漠的表情，交缠的双手，冷淡拥着暧昧
周深不是枯叶，而是一朵鲜花
黑暗中的玫瑰被露水舔舐，沉重地弯下了腰，继而又被风摆弄，在空旷的地方独舞，月光洒下，形影不离地追着它，玫瑰喜于被月光偏爱，满怀渴望，又不堪月亮的清辉，向四面八方逃去，却被自己扎于土壤的根钉在原地，映着月光舞到极致，舞到花残叶败，舞到露浓夜深
窗帘遮住了光线，也遮住了一屋子的迷乱气息
周深幽幽转醒，床边坐的是衣冠整齐，被昏黄笼罩的男人，一点暗红为他赋上色彩，是香烟在作祟
“早上好”
周深先出声
仿佛刚刚被人从梦中惊醒，王晰往床上望去，周深窝在被子里朝他歪头
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，四下寻找着，将烟藏到身后
“不用了”
周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上前一起身，将王晰藏在身后的手拽出来，顺着他的手叼上了那根仅剩一半的烟
那暗红更红
朦胧也更朦胧
两根葱白如玉的手指夹着细细的烟，亮起的红像是迷路的萤火虫
他吸了一口，再缓缓吐出，眼睛是隐入雾中的灯
王晰将烟夺了回来
“惜着嗓子点”
周深一愣，旋即又笑出了声，一样的清脆，又带了一点沙哑，像是被泪水浸过的古铃轻轻地晃动，一晃便听得水声
笑着笑着又不笑了
他似乎是被烟呛到了，剧烈的咳起来，紧紧地压住了每一分氧气
王晰轻轻的拍着他的背，像在安抚一只猫，待手底下的猫儿不再颤抖才离开，再回来时，端着一杯水
周深接过，感受到指尖渗进来的点点温度，有些发愣，过了一会儿才端到嘴边
他喝得很快，喝得很急，但姿态却是优雅又从容
王晰伸出手，周深把杯子递过来，玻璃杯擦得很亮，再亮一点甚至能透出两人手下流动的血液
周深眼尾还挂着方才咳嗽激出来的生理盐水
王晰弯下腰，屈着手指勾去他眼尾的一滴泪
周深颤了颤，后知后觉地用赤裸的胳膊抹了一把，衬得那青紫更深
王晰抿着唇，看他小猫洗脸似的收拾自己
“离开他吧”
王晰淡淡的出声
周深顿了顿，想说点什么，又什么都说不出
半晌，才听得他状似无意的一句”好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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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本来打算写三部分的be来着
后来写完这第一部分
就想让它停留在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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